菜的一批
剪剪东西写写文,啥都不会的蠢蛋。
那年第一次下雪。整个城市像是冰冷狭小的匣盒,让人窒息。我站在一座不知名的山的绝顶上。看着被雪映得白灰的天空,山峦沉静的可以听见雪落在地上融化的声音。
我和布鲁斯韦恩一起站在山头上,没有人说话。我感受到寒凉彻骨的冰冷——比起漫长压抑的现实来说,这种冰冷让我享受。
这时候我们已经成为了朋友了——凡事总要有个后来嘛。莱斯利卢瑟已经和我缠斗了数十年——那个该死的理想主义光头。我和蝙蝠侠帮助对方隐藏身份,打倒那些有着古怪超能力的外星生物。
说实话,我从未想过自己可以和蝙蝠侠交上朋友。毕竟我们是那么的不同——我在父母的关怀下生长,而他早已失去双亲。我于白日行侠仗义,可他却只在黑夜中游走。
可我却和他并肩,在那个巨大而凝重的时空点上,孤独的感觉蔓延。
寂静了很久之后我对他说,我要和露易丝结婚了。我转身看着他,看到他凌冽寒风中深入而尖锐的悲伤。
在我们相处时那繁杂寂静的时间段里,我在脑海中映下了雪的多种形态。轻柔的薄雪到厚重的积雪,和污黑的脏雪。
那些雪不同形态、质地和色调,但却同样平淡无奇。仿佛无常的又恒定的生命。
他仿佛很久没有说话。只是不停的抹去脸上身上的浮雪。
但他好像又很快转头,眼睛有种短而无救的美。他说这值得庆祝。他看上去很清醒。
下初雪的时候,我和克拉克站在山顶上。风把裸露的脸和手指吹得有种灼烈的同感,雪落得满地余烬。
站在被雪覆盖的山顶和站在高楼上是完全不一样的,我好像被逼迫逃窜,像烟花一样在高空苦痛绽放。我甚至感觉我也会像烟花一样,随时都会消逝。
当一个人看着天空时,他会孤独致死。
而这种被惨淡包裹的痛苦很快被打破,转而化为更加深刻的孤独。
克拉克肯特说他要结婚了。
原本还算清晰透亮的天空开始蒙上郁蓝的灰,我想,是啊。
克拉克肯特始终无法和超人一样,他是个平淡的男人,过稳定的生活,少了很多跌宕起伏。他耗尽了我生命中的爱和失望,使我丧失了爱别人的能力。
可是我无法放弃这份悲伤,我的灵魂深处,只有他才能读懂。
我能拿出什么呢,我无趣的容颜,我早已被哥谭束缚的自由,还是我灵魂仅剩的黑暗。
在我们无休止的竞争市民的关注度或者解决了外星怪物时,我们也会去咖啡馆小坐。买了咖啡,看着对方啜饮。
那时候是美好的,可没什么东西会亘古永存。我想。除了时间。
爱是天空中的雪花,璀璨的落下,然后转瞬即逝。可至少我能伸手,把雪花留在手中驻足几秒再消融。
于是我对他说,笑容带着绝望的希望。“这真是值得庆祝。我说兄弟,在你结婚之前,咱们出去转转吧,就咱俩。”
“就当是庆祝最后的单身。”
这话我刚说完就觉得蠢,可我看见他点头。
我现在坐在了飞机上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我慢慢的感觉到自己,我会常常心存留恋。
在飞机上,透过厚重的眼镜我看到窗外的白云,大朵大朵,厚重起伏。
布鲁斯韦恩坐在我的旁边,戴着墨镜。或许是刚刚忙过工作,他有些疲惫的半眯着眼睛。用手撑着头。
我又向窗外望去。
天空透蓝明亮,不可量测,也无处追寻。这样美景,在彼此的沉默相对中,就是一种完美的结局。我把脸贴在玻璃窗后,凝望着此刻几近凝固的白色云朵海洋。那是色焰的盛宴。
耳朵里隆隆的轰响很快不再听见,我倚在椅背,有些不知归处的惘然。
飞机落地的时候我醒了过来。说实话我很诧异我会睡着。睡眠对于曾经的我来说是不重要的事情,可现在我却会疲惫的入睡。
克拉克有些兴奋的碰碰我,然后把行李从储物架上搬出。然后把相机从箱里掏出来,拿在手上。我从没见过他那么兴奋。
我和他从机场走出,看到一些年轻的情侣在肮脏的街角亲吻。他拿着相机,带我去热狗摊买了小吃。
我们在路边找旅馆,走过了城市的每条街道。每一幢建筑的气味和色彩。克拉克拍着窗台上的潮湿。僻静小巷的自行车和晾衣架。树在墙上的光影。熟睡的小狗,孤高的猫。还有在街上打闹的叛逆小孩。酒吧醉生梦死的男人女人。沉敛的凝厚夜色。光线的影子。
我们在路上把热狗吃完,在小旅馆里睡了一夜。第二天被雨夹雪的声音惊醒。
我醒来的时候,布鲁斯韦恩已经起床了,正在窗台上坐着喝酒。
我有时候感觉他根本没睡过觉,只有飞机上的浅眠让我感觉他还算个正常人类。
我去厕所洗脸,卫生间抽水马桶污迹斑斑,浴缸和浴帘上都是深色的污渍,鬼知道那是血还是呕吐物。
打开小窗通风,原来这间旅馆临河而建,外面就是一条小河。一条晨色中平静的河,闪烁隐隐波纹,呈现闷浊的灰绿色。
老城区落魄困顿,人口密集,市井气浓厚。窗户上堆满了杂物,摆放凋谢的植物。在汽车行驶过的尘土里,穿着睡衣头发蓬乱的老人去超市购买食物,脸色都晦暗。
这就是玻利维亚的首都拉巴斯。
我和克拉克退了房,拿着押金出了旅馆。
他有些兴奋的拉着我跑到旅游商店里,买了两张夜行巴士的票。寄存了行李,拿着摄像机在街上闲逛。
克拉克开心的东拍西拍,像个单纯的小孩子——我知道他是个复杂的沉重的人,只有在我面前时才会显得有些单纯。
这座城市洋溢着尘世烟火安稳富丽的气息,是人的乐园、美的迷宫。拥有清雅简洁的高标准审美,出神入化的手工艺技术,灵活公正的商业体系,以及对生活纵情奢靡享受的心得。
是一座被放弃的城。
它承载的生活被推向岁月深处,推入恒久虚空。一座城,一个时代,一群人,在时空的定点上被破坏。这是对秩序的顺服。
路边有很多小铺子,克拉克买了纪念品和银餐具,我没问那是送给谁的,虽然我清楚答案。
我们去了酒吧,喝了很多酒消磨时光。他一杯杯狂饮,竟然有些醉了。我从来不敢相信有钢铁之躯的他也会微醺。
他的手勾在我的肩上,沉醉一般背起了圣经雅歌:
“我的爱人,白且红,超乎万人之上。
他的头发像至精的钻石。
他的头发厚密累垂,黑如乌鸦。
他的眼如溪水旁的鸽子眼,用奶洗净,安得合式。
他的两腮如香花畦,如香草台。
他的嘴唇像百合花,且滴下没药汁。
他的两手好像金管,镶嵌水苍玉。
他的身体如同雕刻的象牙,周围镶嵌蓝宝石。
他的腿好像白玉石柱,安在精金座上。
他的形状如利巴嫩,且佳美如香柏树。
他的口极其甘甜。
他全然可爱。
可他不会是我的爱人。”
我喝的昏昏沉沉——我也很奇怪当时怎么会喝那么多。
等我从闷重的昏暗海面般的意识中清醒时,我已经坐上了夜班巴士,靠在布鲁斯韦恩的肩膀上休息。他总是那么气定神闲。
“醒了。”他说。“我们已经离开拉巴斯两个小时了。”
他把头偏向窗外,我也看去,天上的星辰像是海洋的粼粼波光,流泻的密密麻麻的星光带着幽暗和不确定,如同死亡,如同新生。
“真美啊。”
下了车去车站,我们找了个会说英语的司机。
SUV上还有一个年轻旅客,他笑呵呵的问,“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啊?工作还是度假?”
克拉克抹一把脸,说出的言语支离,“恩...这个...其实我们是单..”
“私奔。”
我说这句话的时候身体有些发软,仿佛听见空气摩擦的啸叫。
该死——我在心底说,我是犯傻了吗。
那个年轻人看看克拉克又看看我,了然的笑,“那祝福你们了。”
我看见克拉克压抑克制的表情,可他什么也没说。
露易丝爱的是克拉克,只有我爱的是你。
那是我最开心的一天,我不怎么在海上玩过,甚至除了洗澡,身体就很少接触水。
我在海面奔跑,大风仿佛从身体和胸腔穿透,让身心碎裂。布鲁斯韦恩笑着看我,我也冲他笑。我意识到我身体的每一处结构都在使出力量呼应。
我用力奔跑,跑向尽头,感受心脏的跃动疼痛。如同一种寓言暗示。
后来嘛,后来呢——我低调的参加了克拉克的婚礼——没人注意到我。我看着他穿西装在人群穿梭——说实话,他穿西装挺好看的。我的笑容越来越沉默。
人慢慢会学会对物沟通,不是对人。
我有时候感觉对我的蝙蝠战衣比对他更有情感——但或许那也只是我在安慰自己。
只是会有一些事情,一些人,让我们独自一人时,无声感伤,却无力做出改变。
我们曾照耀彼此闪目,为对方粉身碎骨。
故事终究不是我们想要的样子。
hhh谢谢看到这里的大佬!【根本没人看这渣文好吗
希望能点个小红心点个小蓝手【不要脸
hhhh被美国往事里那一段戳到了所以生硬的搬了过来
文笔渣ooc还BUG奇多,实在抱歉!